不知是聆听花香老师军旅生涯的感染,还是高涛老师部队情怀的忽悠,尽而牵扯出我花季岁月里一段擦肩而过的军缘情结。
那是我花蕾绽放、妙龄芳香的一个暑假,很少回家的我,也只有在这时,左邻右舍才能想起我的存在。一向爱搭鹊桥、点鸳鸯谱的王婶,看我已是成婚论嫁的年龄,不厌其烦地跑到妈跟前说要为我说门亲事,对方是她娘家当兵的侄儿。从王婶日常里表现出来的奸滑、霸道,她的侄儿自然会像她三分,哪能靠得住,于是妈一口一个不答应。王婶见妈那里下不得手,便跑我这儿缠磨,并说成不成见个面有什么大不了?让我和妈好好说说。说实话,对军人,我是打小就非常羡慕的,那是因为看了《英雄儿女》后,我特喜欢影片中的女军人王芳,人们也说我长得像王芳,从此,我就喜欢上了军人。再说,王婶说她侄儿很有才学,尤其喜欢写作,在部队就因为这方面的特长,领导很是嚣重。虽然这些条件都适合我,可我怎么向妈说?于是,我果断地告诉王婶:“这事我可羞于启齿,还是你去说服妈吧!”说来王婶还真的是有股缠劲,硬是把妈说得同意见面了。
记得那是个伏天的中午,王婶带他当兵的侄儿来了。进得大门,军帽上的红五星是那样灿烂,一身绿军装是那样耀眼。我不敢细看,和妈把客人迎进家,在大家相互打招呼的当儿,我偷偷地用心打量了这位军人。小伙子的确帅气,一双浓眉大眼,炯炯有神,白晰的皮肤显出几分秀才的高雅。一米七零左右的个头胖瘦匀称,再加上那身合体的军装,还真的是让人无法挑剔。王婶到底是行家,进得家门还没说几句话,就拉着妈到另一个屋去闲聊了。我给这位军人沏了茶,我们便开始了既拘束又坦然的谈话。他说他在部队已经五年,缘于对写作的喜好,也较有特长,一到部队就安排在通讯组,工作很满意,领导也赏识。接着又讲了部队的一些情况,并说,他在的地方是闫锡三的故居,希望以后他能带我去参观。我也把自己的爱好、工作、家庭告诉了他,总之,相互感觉良好。从他的言谈中,的确有一定的文笔功底,也是我花季时很奢望的在意。就这样,在很投缘的交谈中,三个小时不知不觉过去了。这时王婶也过来了,凭着红娘的经验,从我们的脸上已经看出几分收获,大大列列地说:“以后你们就自己联系吧,都老大不小了,这事还用得着别人教吗?”我们红着脸对视一笑,接着就是送客,出得家门,我再次用心打量了那红五星,那绿军装,心里就像开了一朵娇艳的牡丹花。
大约一周后,我收到了他厚厚的一封信,信上写了我们相见时他出乎预料的满意与兴奋,还有激动,也写了他对未来的美好设想,并说他已回到部队,要等他的信。我也就此把自己的感觉回复于他,并安慰他,搞写作不能分心,不能因为谈恋爱打破心湖的平静,给工作带来损失。
说是这样说,默默地等他的信是我无时不刻的期待,一周,两周……一个月过去了,也没收到他的信。当时正值二十四岁的我,除了工作,所有的控扰就是谈婚沦嫁。单位里与我一同分配去的三个男士对我秋波不断,暗地里他们还勾心斗角、争分吃醋;学校校长也穷追不舍,要我嫁给他的堂弟(也就是我现在的老公);我的亲戚、朋友也在四处为我物色贵婿。那时的我好像真的要崩溃了,因为大家的好意都让我一一谢绝,我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可恶,在这四面楚歌的非常时期,我快刀斩乱麻,与校长的堂弟(现在老公)相许终身。从此,还真的是清静了许多,周围的那三个男同事也去寻找自己的目标了,亲朋好友也就此不再和我提及婚姻的话题,我也一门心思地去真实地拥抱自己的生活。
谁知,有些事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开学后新学期中的我,一头忙工作,一头忙婚姻,不过忙在乐中,乐在忙中。
想不到的是,一个秋阳明媚的上午,同事拿着一封厚厚的信对我说:“老同学,想不想看情书?”
我一愣道:“情书?情书是能随便看的吗?是谁的情书?”
同事很自得地说:“当然是你的了!我的能让你看吗?还是别人的能让你看?”
我恍然大悟,从他手中抢过那封信,回到我的宿舍迫不及待地看起来。信已经被拆开了,不用多想就知道我的同学已拆开看过了,我数了数红色的稿纸共十二页,细细读来才明白,这段时间里,他给领导完成一个大作,不过事先也给我来过一封信,可是没有收到我的回信,很感失落。完成了领导的任务,他静下心来写下了这封信,希望我看后给他回复。信的内容回忆了那次见面的美好,设想了往后的梦幻,更远的理想就是他不想转业复员,他要把我也带到部队。一字一句地读着这位军人的内心情怀,我真得流泪了,是后悔自己木已成舟?还是为那封没有收到的信?或者是为手中已被人偷看的情书?我为难了,好为难,怎样给他回信?告诉他我已成为别人的未婚妻?还是因没有等到他的信埋怨他没有诚心?找不到解的爱情方程,让我饭不思、水不想,经过一周的斟酌,我终于给他写了回复,意在告诉他缘于一些客观原因,我们只能到此结束,我很荣幸能结识他这样一位才貌兼备的军人,我们虽然相逢短暂,但会是生命中的永恒,谢谢他让我的生命中有了一段绿色的情结。
其实我知道他收到这封信对他将意味着什么,他的梦醒了,一切的美好梦幻,全破灭在我的这封信中。但我也知道他还会有新的梦等他,不过能否是自己真正希望的梦,还是未知。
发出这封回信后,他真的没有再来信。可王婶那里却波澜大作,妈告诉我说:“王婶这几天三番五次来家闹事,说你和她侄儿是军婚,受法律保护,谁挑拨军婚就要受到法律制裁,她会对这事没完的。我向人家求情,可人家就是不听。”
我听了妈的话,好感可笑,安慰说:“我和她侄儿结婚了?还是订婚了?有什么法律可言?您别让她吓坏了!”妈这才踏实了些。
为了把这件事处理好,我特意找到了王婶,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告诉了她,其实谁都不怪,只能怨我们之间有缘无分,那么长一段时间没了联系,无论谁做出什么选择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谁知王婶一反常态,她说她也和她侄儿说了,说我已经另嫁别人,她还去家里闹事了。她侄儿说了她好多不是,还要她去给妈认错。王婶说,这错她也无脸再向妈说了,就托我向妈解释解释吧!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总也不能平静,军人毕竟是军人,那份理解、那份大度、那份不知不觉中的奉献、那份为自己想得少、为别人想得多的忘我情怀,就像那燃烧的火焰,在我心中升腾,再升腾。此时的我也真正的后悔了,后悔为了寻找宁静草率给人生一个句号;后悔对这桩军婚没有用主人的身份去关心呵护,而是以客人的被动等待上帝的安排……
一段军缘就这样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了,可我心中的那颗红五星、那身绿军装一直深深地印在我的心底。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当回到故乡遇上王婶,好想打听有关她侄儿的近况,可话到嘴边总愧得出口。
这就是人生吧,擦肩而过的瞬间,也许是你终生的回眸和珍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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