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见到百合的时候,她站在初夏的阳光中,全身都毫不经意地散发着清甜。百合很少笑,但是笑起来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会飘得到处都是。暖暖夏日的午后,校园正在举办挂牌仪式,教学楼前的小广场上聚满了黑压压的人群,源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支离破碎的破中学几经倒闭之后,又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广场上人群嘈杂,那些对未来充满几多憧憬的学子们或许在想象着当初这座美丽小城般的学校怎么会变的这样不堪一击。抬头仰望,暖风与阳光洒满了整个校园的每一个角落,教学楼前依然是那盆小黄山栾,虽然经历了这蹉跎岁月雨打,有几片叶子渐渐暗枯,却依然生机。
“真让人难为情啊,你踩到我的脚了。”
仿佛从天边而来的这段清澈动人的声音打断了源的思绪,源慌忙抬起脚躲开来,映入眼帘的这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表情恬静,长长的睫毛下面露出愈发透明的黑眸子,便得一切变得宁静沁人,似乎源并没有伤到她的脚,但事实是她的确被源重重地踩到了。
“对不起啊,没有伤到你吧?”
“还好啦,我可以自己走到宿舍的”
“我送你回去吧?”
“我自己可以走到宿舍的。”
“喂,对不起啊···”
女孩自己慢慢走开,疏离的白色身影渐渐淡去。源很想去送她一下,刚要动身,却被一股冒然的气流挡在了源的前面,源仿佛被某种非现实的东西包住,失去了时间和距离的概念,陷入了迷离恍惚之中。
源生日那天,时令已进入炎夏,异常热烈,喝到面红耳酣的哥们拍着他的肩膀谈天论地,地上杂乱的空瓶子加上含糊不轻的豪言壮语充斥着这个狭小的房间,源没有酩酊大醉,意识还算清醒,眼神开始在这个小房间内寻找着另一片生机,透过窗户,突然街道对过仿佛又出现了那个恬静宜人的白色身影,那是百合,没错,那就是百合,从她那婷婷玉立的站姿与没有表情的煞白的脸就能断定那个牵着一个四五岁小孩的人就是百合。炎炎烈日下,她站在一个小站旁边,静静地照顾着身边的小孩,她小心翼翼地动作,缓慢却不失灵活。源用好奇的目光盯着百合,这是个炎热的夏天,源却感觉到玻璃上蒙了一层水蒸气,他俞是想摆脱这突然而来的朦胧,玻璃却俞模糊,于是他开始在内心抱怨这个小店的老板没有经常擦干净这块玻璃。透过模糊,压着酒精发自内心出来的不安,源还是定睛淅淅的认真向外看着,好像自己置身一个永无见天日的监狱里,突然间闪进一束微弱的阳光,他慢慢地寻找着,索然地望着,有点贪婪,又有少许犹豫。窗户上的灰尘这时对他来说变得可爱起来,一个脸庞,一个身影,渐渐地被这些灰尘映衬出来,小站在后面似动未动,散发出扑朔迷离的焦灼。源看见,在百合身边站着几个陌生人,好像也在等车,在源的似乎模糊的意识里,他开始有点嫉妒那几个陌生人。沉溺在这种思绪里,源陷入了缥缈的感伤之中。这时,车来了,带着烈阳与灰尘,百合要上车?源正想走出去
“草,你小子喝啊,今天你生日,非要把你灌醉不可!”
“你他妈丫的还没我喝得多呢,别乱叫。”
“你说什么?草,有种过来咱们再闷一瓶,不行我背你回学校。”
“来就来,你个鸟人今天还挺厉害。”
源被彻底打乱了思绪,开始变得浮躁起来,“咣······”,一瓶接一瓶,源狠狠地吞下肚子。
第三次见到百合,是一个全校大扫除的日子。经过假期的校园变得荒芜起来,被这些百无聊赖的孩子打扫起来还算有序。餐厅前的水龙头上还挂着刚刚拔掉的杂草,不知道哪班的捣蛋鬼做的一番美意,但校长已经很满足了,毕竟这是一个风风雨雨的学校。
白色的身影,缓慢的动作还是不失灵活,源看到百合一个人在图书楼旁的角落里整理着一切,没有人与她一块,好像除了假期前的那个四五岁的小孩子,永远都是她自己一个人。“我自己可以回去的”,我自己?为什么还要加上我自己呢?源百思不得其解,这时他不顾一切向百合走去。百合很能干,大把大把的草可以顺着她灵活白皙的手装进车子,这是其他女生所做不到的,百合不怕脏。还是那段白色的连衣裙可能是由于洗的有一点发皱了,但还是一样得清澈干净,这又杂又脏的活儿一点也不与源眼前的这个女生相匹配。
“喂,我来帮你吧,你还记得我吧?”
“记得呢,那次真是难为情了”
“你怎么自己在这里?”
“我自己可以的,你也累了吧,你们班人手可是很少吧”
“没事的,我们快完了”
“我也快弄完了,看···”
源怎么也没有注意到,当百合瞬间用自己的力气把很后一筐草抬到车子上去,是那么突然,百合显得很轻松却又弱不禁风。百合走了,微笑着向源打着招呼,站在夏末的阳光中,全身还是毫不经意地散发着清甜。源想问起关于她的一切消息,可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源似乎开始对这个冷漠的女孩产生了淡淡的距离感的厌恶感,他自己说不清也道不明。
“我自己可以的、真是难为情啊”,一次次拨动着源本来就敏感的心弦。
秋风扫落叶,孤独的数着无数的秋声,留下一路的秋歌,在时间的长廊里轻声回响,给早到的秋披上了物尽华休的惆怅。许久,百合没有再出现。源没有察觉,只是认真地学习,认真地喝酒。
冬至到了,天已经很冷了,百合还是没有出现。源开始不安起来,她家是不是有病人?她是不是外地人?是不是······,她又去哪儿了呢?
一月,两月······一年过去了。
这次聚会还是喝酒,源很安静,没有向窗外看,而自己实在不想喝,他怕他喝掉的是思念,看到的是感伤。或许,在他心底有个女孩叫永远,她站在初夏的阳光中,全身都毫不经意地散发着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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