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石居峰
记得我刚参加工作时,正值农村包产到户不久,农民对土地的爱惜程度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每次请假回家,总有干不完的农活,但理发、铡草成了必做的两件事。
理 发
我们老家离镇子上还有五华里的路程,由于农活较多,专程去镇子上理发是没有时间的,理发只能凑到村上家里有推子的农户家去理。我们村有一百二十多户人家,而有推子的户只有三家。往往父亲和哥哥有空时,人家要么没空,要么家里排满理发的人,这一耽搁头发便长长了,有时头发被上衣领撑着向长翻卷着。
我领上参加工作*一个月的工资时,尽管只有三十六元五,但仍然毫不吝啬地买了一把推子,为的是让父亲和哥哥理发时少跑路,少欠人情,少看人家的脸色。
当*一次拿起推子,信心十足的给哥哥理发时,却发现人家理发师运用得心应手的推子,在我手中竟然不听使唤,本来头发该留长的地方,一推子下去剪得太短了,有时甚至推光了。望着长短不一,衔接不自然的发形我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哥哥看到我的窘样,不仅没有怪怨,反而鼓励我说,*一次理发,别紧张,理不好就理个光头吧!
坐在一旁观看的父亲摘掉帽子,对我说,我的理个光头凉快,先从我的头上学起。万般无奈的我只能先给父亲理个光头,再给哥哥细心修理,但天不随人愿,越修理越难看,迫不得已只能给哥哥也理了个光头。
回到单位,同事理发时,我站在一旁仔佃观察着,看人家如何握推子,用剪刀,并不停地请教着。
后来回到家里,经过几次实践,终于能给哥哥理出一个比较满意的发型,父亲的光头更就不在话下了。从此,父亲和哥哥再也不用去其他人家排队理发了,无论头发长多长,他们始终等着我,理发也就自然而然成了我回家必做的一件事。
铡 草
由于家里农活多,回家时牲畜吃的草总是少之又少,铡草成了回家必做的第二件事。
我家刚分田到户时,家里只养着一头母牛,后来又添了一头毛驴,和另外一户也养着一头牛、一头毛驴的人家骗着工,两头牛架到一起犁地,两头毛驴既驮粪,又驮庄稼。
说起家里养的母牛,还有一段至今记忆犹新的小插曲。那是1980年8月,高考成绩刚出来,但录取通知书还未到。那一天生产队开分家畜的会,队长按人口把要分的牲畜排好顺序,开始抓阄。我家当时实际人口为七人,可队长及参加会的人都说我考上学了,应该减掉一人按六人算。我说通知书还没来,能不能取上还是未知数,可他们异口同声说一定能取上,硬把家里人口按六口人算了。到后来参加工作才知道，即使录取通知书来了,也应该按七口人算,因上学期间无收入来源,要靠家里供养,不知道当时队长是不懂政策,还是有意而为不得而知。如果按七口人算,能分到一匹骡子,可按六口人算只能分得一头母牛。当时我特别想分到一匹骡子,这样在放牧时来回就可以骑着骡子行走,再也不用走路了。尽管事与愿违,但却因祸得福,分来的一头母牛产了不少牛犊,为家里增加了不少收入。
铡草就是把家畜吃的干麦草,或干紫花苜蓿铡成一两寸长的短截,家畜吃起来既方便,又不浪费草。
铡草需要两个人来配合完成,一个握铡刀的属力气活,但也是眼色活,另一个是入草的,属于技术活。
常言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别小瞧这入草的活,它可大有学问。入的草太多,铡口太小不是放不下,就是铡刀压不下来;入的太少,浪费时间;入的不均匀,铡出来的草长短不一;有时一沓草卡不紧,一放到铡口就散了;有时不小心,也会伤及手指,甚至会失去手指。会入草的行家,一边不停地往铡口入草,一边不停地从乱草丛中往草沓中卡草,既省时又效率高,铡出来的草长短一致。
我曾好多次尝试过入草,但无论每次一沓草卡得多紧,当草放入铡口,看到明晃晃的铡刀下来时,总是身不由己的手一哆嗦,放在铡口的草就散了,至今也没有学会入草这一技术活,只能干握铡刀的力气活。
斗转星移,日月如梭。随着时间的流逝,有好多农活逐步被机械代替,那些传统的好多技艺已渐行渐远,淡出人们的视野,变成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永远尘封在人们的记忆中。
太原癫痫哪里治疗好治疗小儿癫痫郑州哪里治得好癫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