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老井、老沟俗称乡下三老。老屋在北、老沟在南、老井坐西,构成一个等腰三角形。这是老家地形地貌决定的。
老屋
被掏空心脏的老屋在风雨中颤抖,在雷电中闪烁,空虚、寂寞、冷落感油然而生。
老屋是我家的主房,有上百年的历史。据祖上说,是土改时分的。清砖瓦,高大亮堂,廊檐雕梁画栋,龙凤吉祥,堂屋三间,厢房两间,土坯院墙,过道是一间狗头大门。(除三间主房外)这些都是后来自建的。
老屋居于矿区,由于塌陷,要整体搬迁。差不多的人家都搬进了县城新区,唯独我家老屋还屹立在村里的一片老宅上,四周是塌陷的水沟,它像一座被遗弃的孤岛,无人问津。经风沐雨,要不是紧挨矿井,早已不复存在了。老屋像摇摇欲坠下沉的船,墙体已陷进泥土一尺多深,廊檐都有了裂缝,四周瓦片烂砖成堆,屋壳废墟一片狼藉。杂草丛生,绿油油的肥壮,野花飘香。正值三月,金黄的油菜花,蒲公英、麦苗花、加之我亲手栽种的桃树、柳树,那才叫桃红柳绿,这给老屋又增添了几分光彩。春风荡漾,小鸟在枝头嬉闹,好像在欢迎我这老屋主人的到来。打开锈迹斑斑的大门,一股潮湿霉味扑面而来,一只老鼠从我脚下窜过,吓得我一跳。院里草丛过膝,塑料袋、尼龙袋到处都是,污水漫流,又脏又乱,这和青翠欲滴的树木极不协调。堂屋里燕子正在垒窝,开门顺缝而飞,在树枝上鸣叫。屋根下的虫鸣声不绝于耳。一嘟噜一嘟噜的灰条在微风中脱落,成片的蜘蛛网蒙面而来,搞得满脸满身都是。正房的中堂还在,只是虫蛀的厉害,依稀还能辨认,“红雨随心翻作浪,书山着意化为桥”西屋是我的卧室,一盏煤油灯还在,怎能忘记它烧焦我的头发,聊黑我的鼻孔,它见证了我学习的轨迹。翻箱倒柜偶尔发现了我给初恋女友的一封信,拍拍灰尘,顺手装进了衣袋,还好妻子没有发现,猛抬头,一顶黄军帽跃入眼帘,这可是我年幼时的自爱。这是表哥从部队带回来的,当时正流行,为了这顶黄军帽,我和表弟表妹都闹翻了,戴在头上耀武扬威,走路显摆,趾高气扬,显示着军人的气质。要不是这顶黄军帽,也没有我初恋的女友。
看看老屋一切照旧,看来自从家里盖了新房,这里就成了博物馆,一盘石磨在墙跟上静静的躺着,好像它完成了历史使命,就该成为僵尸,铁犁,锄头镰刀斧头,板车,粪筐,在西厢房陈列有序,锅台锅灶、铁锅依然如故,我仿佛又听见了吧嗒吧嗒的风箱声、霹雳吧嗒的烧柴声,母亲的切菜声、擀面声、炒菜声,闻到了馍香、肉香、米饭香、饺子香、粽子香。铁把扫帚扬场掀堆放在走道一旁,木耙挂在东墙上,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好似出征的士兵,就等一声令下,出工干活。一阵风吹过,送来阵阵幽香,风吹散了我对往事的回忆,吹醒了我的惊颤,该搬家了,这家不能再不搬了,除非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不然是保不住的。
站在老屋的正南方,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振臂高呼:“老屋我爱你,永远不会忘记你。再见了我的老屋。”
老屋经过的历史沧桑,只能作为历史见证,成为过眼云烟,作为一种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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